冰糖药葫芦

正在找灵感的路上
吃的cp比较少,但是几乎没有什么雷点,目前只产出园医( •̀∀•́ )

我想好好的爱这个世界

【园医】机械之心(五)

记忆的容器


“我不知道你在试图暗示些什么,但是请你现在立刻马上离开这里。”

 

侦探耸了耸肩,作势要从大门处离开。

 

“你确定吗?”在差不多走到街道处的时候,他回头这般说到。

 

真是坏心眼。

 

我不喜欢这个侦探,因为他是艾米丽联系的最频繁的那个人,是知道艾米丽过往的人,某些幼稚的本能让我面对他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的压着一口气。

 

但是赶走这个侦探意味着我可能错失知道真相的机会。

 

更何况,如果真的如他暗示的那般,艾米丽去世还有些并非自然的因素的话,那么这就意味着有人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我必须让艾米丽的死背后的每一个人,每一个人都付出代价。

 

于是就有了现在的局面,我让那个自称侦探的人进了屋,他非常不拿自己当外人的打开一包我囤积起来用于周五晚上度过惬意时光的薯片神采奕奕的吃了起来。我让仿生人先去准备一些吃的,它立刻走去烤箱和咖啡机那边了,老实说我对于热腾腾的蛋糕和饮品其实没有那样喜爱,至少没有像喜爱冰淇淋那般。

 

在此期间我坐在客厅的那一把扶手椅上,一言不发。

 

“所以,伍兹小姐,我想我们可以开始了。首先,对于过去,你还记得什么?”

 

这种被质问的感觉让我心里有些发毛:“没记错的话你刚刚说过我不需要自我介绍。”

 

“你好像有些误解我的意思了,”奈布把吃完的薯片袋子卷好放入了垃圾桶,“我是想确认一下,你真的知道你是谁吗?”

 

我不知道我是谁吗?这听起来是个相当荒谬的问题。

 

我当然记得我是谁,我出生在一个城市的边陲,爸爸经营一家服装厂,虽然主要的设计工作都是妈妈在做。这个服装厂在我出生的那一年据说还是运转的不错的,可是在我出生之后仿生人兴起的的那几年中便逐渐变得有些入不敷出。母亲的一个设计创意本来让这间岌岌可危的工厂有了起死回生的机会,但是这个创意很快就被某个大公司剽窃,那场败诉的官司更是耗尽了这个家庭最后一点积蓄。印象中母亲在那之后很快就离开了人世,我和父亲又在负债累累十分拮据的生活中过了几年,后来父亲丧生于一场意外的大火,自己在一年后则告别早已空空的出租屋,一个人去底特律上大学,再然后便是人们告诉我的那场无差别枪击案,我的心脏被击中,好在艾米丽救了我,我在那之后和艾米丽一起生活了几年,直到现在。

 

侦探先生平静的的听完我的讲述,边听边点头,在讲述接近结尾的时候我非常确定这个家伙本来有把他那个老式烟斗拿出来抽几口烟的打算,或许看到我在瞪他,他最终打消了这个主意。

 

“跟我设想的差不多。”

 

刚刚那种压抑的感觉又来了,我抿着嘴巴说不出话来应答。可以确定的是他以我不知道的方式参与过艾米丽的过往,现在看来他表现得似乎对我自己都记的不甚明了的过往也了如指掌。

 

“虽然这么问有些失礼,不过除了创意剽窃之外,伍兹小姐记得那场最终拖垮服装厂的那场官司的具体细节吗?”

 

不记得。

 

“伍兹小姐大学的时候学的是设计,以伍兹小姐的那时的条件完全可以选择去更好的宾夕法尼亚大学,为什么选择来底特律念书呢?”

 

原来那时的我还有其他的选择吗?之前完全没有想过啊。

 

“为什么现在的你会和艾米丽博士生活在一起,明明手术后的恢复过程只需要模控生命公司直接负责而已。”

 

“从刚才开始都是你在发问,”我几乎忍无可忍,“现在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全部。”我的手紧紧的捏着椅子的扶手,用我能说出的和命令最为相近的口气说到,我不敢直接和这位名叫奈布的侦探对视,我的命令多少有点虚张声势的味道。

 

“现在的伍兹小姐恐怕是不可信任的。”他如此断言到。

 

“什么……”我仿佛听见了大脑里什么东西断掉的声音,我不确定机械做的心脏是否能产生真实的痛觉,但是他的怀疑仿佛如一把匕首一样毫不客气的好像卡住了我心脏上的齿轮,一伸一缩都给我带来难以言明的钝痛,“听着,我 永 远 都不会做伤害艾米丽的事!”

 

后面那个侦探又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清楚了,好像是在努力的向我解释些什么,那个仿生人略显突兀的走过来,意味不明把我通常放在床头柜上的小熊公仔递给我,奈布似乎稍稍有些惊讶,因为我注意到他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也不自觉的愣了一下。

 

在一两秒钟之内的安静过后,我有些哭笑不得的接过玩偶,我让它坐在我身边。它现在看起来就和我一样,睁着大大的眼睛面对着眼前陌生的来客。

 

事实证明我和那位侦探的交流效率实在是低下,他在那之后又问了我很多问题,可是每次我试图问他的时候他就会以“现在的伍兹小姐恐怕不值得相信”为由拒绝回答。

 

“那么,伍兹小姐,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我知道你前些日子受伤,去进行过一段时间的疗养,那么你能回忆起受伤的原因吗?”

 

这个问题几乎让我停止了呼吸。

 

那是一次愚蠢的旅游活动,那一阵子艾米丽心情低落,我多多少少也发觉到了,平时吃饭我一般讲六成的话,可是那一阵子我几乎能说到九成。但是,我一直期待着能独当一面,和一些新面孔一起,像是童话书的主人公一般去世界的其他角落逛逛。我当时还分外幼稚的觉得如果我能在“探险”回来给艾米丽带点纪念品,她的心情一定会好起来的。

 

探险的结果便是在登山的时候脚一滑摔得不省人事,不得不去医院疗养,等到疗养结束之后在家门口看到了好似颇为为难的卢基诺,让我害怕的是,他正用某种怜悯的眼神看着我。

 

“你知道,小家伙,有时候生活总会有……额,这样那样的意外,即使是很亲近的人也不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那一天我在浑浑噩噩的绝望中意识到,原来生命可以那样的脆弱。

 

我极力的抗拒着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从那一天以来我都想尽力避免自己回忆那一段日子,即使眼前这个人似乎是我唯一接近真相的机会,即使眼前这个人似乎比我更有资格也更有能力为艾米丽的灵魂带来安息。

 

仿生人在此时恰到好处的播报着路面积雪已经被清扫干净,行人车辆可便捷通行的消息。侦探也很识趣的站起,发现仿生人已经稳稳的站在他身后,手里是他的外套和背包。

 

侦探在临走前留下了他的名片,还揶揄着说如果有疑难欢迎我带着我的小熊盟友去找他,虽然谁都看得出来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在看那个仿生人。

 

大雪过后的星空看起来很清朗,这时我想起之前艾米丽曾经和我说起过星空,但当时我正沉浸于新的小帆布包的花样设计,她的话也没怎么听进去。

 

“如果你要对星星说几句话的话,你会说些什么呢?”我鬼使神差的想问问那个仿生人,她刚刚在侦探离去后快速的关上了门。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或许是我在大雪中冻感冒脑子不清楚也说不定。

 

回答我的是沉默,沉默和烤箱工作的嗡嗡声。


评论(3)

热度(62)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